【零晃】光影相随
0505零晃日快乐。
依旧是互换属性的脑洞，和上一篇算是个系列吧（估计系列也就两篇orz
以下正文
1
“唔唔……”
燥热的时节还没有到，午后的阳光已经无比强烈了。仅仅只有一缕光线从窗帘缝中钻进来，都足够刺得人眼睛发痛。大神晃牙正是被这样的阳光强行唤醒的。
刚睡醒的人意识还很模糊，需要一段清醒的时间，即使活力如他也无法避免。但是恍惚中，似乎有什么不安的情绪正在提醒着他，有重要的事情还没办。
“几点了，啊……什么，已经到中午了……！”
电子钟上的红色数字一闪一闪，无情地提醒着他今天起晚了的事实。
对了，明明事先和零约好了，从暑假第一天起就定时去部室自主练习，傍晚再叫他起床的！
不过，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“说好了”。因为期末之前，零就让他暑假在家休息，不必经常来学校。等有新企划的时候自己就会会通知他。
然而晃牙疑心，吸血鬼混蛋是不是又有事情瞒着他，想先把他支开，再一个人悄悄去办。所以，行动力极强的他下定决心，要看看这混蛋究竟要搞什么名堂。
然而暑假第一天就迟到，真是太不应该了！
晃牙一边责备自己，一边起身去换衣服，而大脑一直昏昏沉沉的。他看着那缕阳光，莫名地感觉有些心烦。
最近真的很奇怪，他越来越受不了强烈的日照了。只要暴露在阳光之下，就会感到一阵不适，心中涌起强烈的愿望想要逃离。
呃，吸血鬼混蛋的那个体质，不会演化成传染病了吧，而且是能通过肌肤相亲传播的那种……
不对，怎么可能啊！！！
一定是期末考试把脑袋搞糊涂了，嗯，一定是。他如是想。
2
“叮咚”
门铃声的响起令晃牙十分惊讶。因为大中午居然有人顶着烈日来拜访，真是太少见了。
想想那些熟人呢？双胞胎最近去校外打工，跑来跑去的，没闲心对自己进行“突然袭击”；阿多尼斯刚放假就飞回老家了，不可能是他；至于轻浮男，就来过自己家一次，晃牙并不觉得他还能记得来这里的路；还有搬运家具的那个预约，时间明明在后天吧，怎么可能提前……
“谁啊……呜哇！”
刚推开门，晃牙就被强烈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。但站在他面前那个人根本不用看，光靠气味就能识别出来——
“什么，吸血鬼混蛋？！”
最不可能的那个人，居然出现了。
“哦哦，汪口很有活力嘛。还以为汝出什么事情了，如此一来吾辈便放心了。”
穿着那件藏蓝色格子衬衫的黑发男人朝晃牙挥了挥手。此刻他身上最抢眼的，莫过于架在鼻梁上的那副超大墨镜。违和的搭配，就像第一次去度假想扮潮，却又不尽人意的老头……
晃牙感觉，自己的的脑中瞬间有无数个问题飞驰而过，其中一个还未经思索就出了口：“大中午不好好待在部室里睡觉，跑出来干什么，而且……还没有打太阳伞？”
零略微思索了一下道：“吾辈也不知为何，白日的困意消失了，出门也并未被灼伤。但正午的阳光实在是太过毒辣，于是吾辈就去借了副墨镜。话说回来，汪口就这样让吾辈在外面站着说活，这就是汝的待客之道吗？”
“来过多少次了，还算什么客人……”晃牙嘀咕着，“好了好了，快点进来！”
“这才是对的，乖狗狗♪”
“本大爷不是狗……”晃牙本想激烈地反驳，却突然感觉一阵晕眩，脚步也虚浮了起来，“可恶，在阳光下站太久就不行了吗……”
敏锐如朔间零，迅速地捕捉到了晃牙的身体变化状况。他踏进晃牙的家门，还不忘俯身摸了摸绕着他的脚打转的Leon。
“看来并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喏，吾辈应当早些察觉的。看来这一次不同寻常的，变成【体质】了吗。”
“啊？别装神弄鬼！之前那个嗅觉的问题，不知怎的就恢复了，一定是你暗箱操作了吧？”
“吾辈并非全知全能……”零皱眉苦笑了一下，旋即舒展了眉心，“姑且把它当做又一次【神明的玩笑】吧♪。即使如此，汪口之前信誓旦旦，却没打招呼就失约了。不遵守诺言的孩子是要受到惩罚的哟。”
“唔……”
晃牙噤了声。毕竟恶魔的威力，是不容小觑的啊。
3
这难道就是所谓的惩罚吗？
此时此刻，二人正漫步在晃牙家周边的街道上。路人很少，他们也没有被粉丝认出。零已经把那副大墨镜摘下来别在胸口，手里捧着热腾腾的可丽饼津津有味地啃了起来，味道还选的是最甜的巧克力酱配草莓冰淇淋。
晃牙悄悄瞟着走在自己身边的零，心中的疑惑不减反增。他严重怀疑，这个人是用朔间零外貌伪装起来的另一个人。可是，谁这么有闲心来耍自己玩……
“汪口，汝在想什么呢。不如来尝一口小姑娘推荐的这个，很美味的哟。”
看着零把那甜腻的东西伸到自己眼前，晃牙想都没想就别开了脸：“本大爷才不要吃那甜得让人发慌的东西。再说了，请你吃可丽饼，就是惩罚吗？”
“哦哦~汪口居然对这个惩罚不满意啊，要吾辈再一次把汝用绳子捆起来，放置在轻音部的角落……”
“不是那个意思！”晃牙气得要命。没错了，这绝对是那个混蛋，不可能是别人！
零舔着将要融化滴落的冰淇淋，自顾自地说了起来：“吾辈只是觉得，这种做法很有高中生的氛围喏，还是挺有趣的。如果汪口再来尝一口吾辈手中的零食，那就更有高中生的感觉了。”
这不是女子高中生的做法吗！晃牙在心里吐槽着。但是，与其说是高中生聚会，不如说更像是约……
“不过，总有种吾辈在和汪口约会的感觉？”
“咳咳！”晃牙感觉自己被呛了一下，剧烈地咳嗽了两声，“依本大爷看，你这家伙绝对是睡觉睡糊涂了，不然怎么会在太阳最毒的时候跑到外面来，还不打遮阳伞。难道真的需要请看护了吗？”
“恰恰相反，吾辈在白天越来越精神了。”零折好可丽饼的包装纸，回忆着最近的身体状况，“白日的睡眠时间越来越短，阳光的伤害也没那么强烈了。沐浴在阳光下偶尔居然还会觉得很舒服，真是第一次体会到太阳的恩赐喏。这样一来，反而是汪口变成暗夜的眷属了啊。”
说着，零停下了脚步，似乎陷入了某种思考之中。
晃牙见状，疑惑地转身回去，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。但刚刚回头，就感到双唇被瞬间被冰凉的触感掠过，快得他甚至来不及反应。
原来那是零轻轻吻了他，但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相触。虽是如此浅浅一吻，却足够把巧克力草莓的香气留在晃牙的唇上了。
零看着瞬间宕机的晃牙，揉了揉他的后脑勺以作安慰，又重新戴上了那副墨镜。
在黑色镜片之下，似乎有什么情绪正被不动声色地掩藏起来。
“就当做是吾辈给初入黑暗的汪口一点小小的鼓励吧。汝莫要担心，会找到解决办法的。”
因为吾辈，绝对不会把汝孤身一人留在无边的黑暗里。
4
“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.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……”
最近他的意识越发游离起来，尤其是在黄昏，那个昼夜的交替之时。
他不知道那个声音从哪里来，也许是从自己的脑海深处，也许是从遥远的过去穿越时空而来。小小的，熟悉的歌谣，稚嫩天真的童音，带着点儿成熟的味道，似乎又有一丝寂寞被小心翼翼地保存着。
可能，是真的有个小男孩吧。那孩子从容不迫地哼着歌从他身边路过，看了他一眼，又漫不经心地眯起酒红色的眸子，踱着步渐行渐远……
童音越来越渺茫，仿若变成一缕轻烟。跳跃的晶莹亮色，可能正是从歌词的星星那里折射出来。
擦肩而过的时候，他有种想要把那不存在的烟雾握在手心里的冲动。
钢琴的键声又踏着歌谣的脚印接踵而至了。终于，他再次清醒，耳朵里充盈着灵动的旋律。
——是的，他此刻正躺在零的棺材里，枕着零的钢琴曲醒来。
棺材的盖子从里面还是不太好推，但推多了也就掌握技巧了。晃牙正在努力练习中。
“吸血鬼……混蛋？”
晃牙刚刚坐起来，就看到零背对着自己坐在钢琴前，熟悉的身影和梦里的那个逐渐重叠起来。
所以那个孩子，到底是……谁？
“汪口，终于醒了么。”零闻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，使得蹦跳的音符停滞了一下，又湮灭在空气中，“真是好睡喏，吾辈足足把这一段弹了五十遍，汝才醒过来。不过深度睡眠也是身为年轻人的好处吧。”
看来那段熟悉的旋律不是自己臆想的，而是零弹出来的啊。
“原来是你这家伙在弹琴，害得本大爷睡觉都睡不踏实。”晃牙叉起胳膊表达自己的不满，“而且你又擅自把钢琴搬过来了，会给老师造成困扰的吧？”
“吾辈是在给汝示范正确的叫醒方式喏，以前汪口喊吾辈起床都是踢棺材什么的，太粗暴了。而且这一次也是吾辈自己搬过来的哦，没有麻烦其他人，等用完就会还回去。”
“本大爷哪里用过那种方式啊？……”晃牙打了个哈欠，无意识蹭了蹭柔软的棺材里衬，看起来仍是睡意未消，“还有，为什么只弹主题部分，其他的变奏呢？”
“哦哦，没想到专注于摇滚的汪口对古典乐也颇有了解呢。”
“别小看本大爷，这明明是乐理常识吧。”
“那么，汪口也不要小看这一段曲子。往往是简单而熟悉的旋律，最能勾起心中的回忆和往事喏。况且繁复的变奏正是从这基本的主题生发而出的，不是么？”
零再次把修长的手指搭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，开启新的一轮指尖之舞。轻快敏捷如泉音般的变奏，让晃牙听得出了神，想起花园露台上围着自己滴溜溜打转的小狗们。
一人弹琴，一人倾听。轻音部室，或者说两人独处时，难得有如此静谧的时光。
晃牙突然庆幸，自己睡着的时候零没有弹这段变奏。因为那样的话，就会失去欣赏朔间零专场独奏会的机会……
他甚至有点想找个玻璃瓶子，把这点细碎又珍贵的时光收藏起来。
5
最后一枚音符从琴键上溜走之后，没有他物，是沉默填补了空间。
零舒出一口气，将钢琴的盖子盖上。他的动作轻柔小心得近乎虔诚，就像晃牙护理自己的吉他那样。
“嗯？汪口，”也是零率先打破了沉默，“怎么不说话喏，是入迷了吗。吾辈还可以弹肖邦的圆舞曲，保证汝会喜欢的♪”
“啊……哦。”晃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“本大爷不要听软绵绵的钢琴曲了，感觉又要睡过去。要演奏的话，就弹吉他啊？白天不能练习，本大爷要发霉了！”
零笑了笑，起身走到折叠椅前，拎起放在上面的塑料袋晃了晃，说：“即使是精力旺盛的汪口，在练习之前也要先填饱肚子吧？看，给汝买的芝士火腿派，不是甜品哦。”
晃牙感到万分意外，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。他怎么也不会想到，自己和零的角色能有如此反转的一天。他接过袋子，盯着金黄色的面包，感到诱人的芝士香气在撩拨他的鼻子，却一点儿也舍不得下口。
“……谢了，但是你吃什么？”
他抬起头，发现零又开始啃可丽饼，还是大份草莓果肉，奶油几乎要从饼边溢出来……
“混蛋，你到底是有多喜欢这个啊啊啊？！”
6
当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时光融入记忆的角落时，他对这种平和又奇异的生活逐渐适应了。
荒诞，却又理所应当地成为日常。
就像此刻，他们在雨中慢悠悠地行走着，时间轴被拉得好长好长，仿佛花园小径的路没有尽头。
只不过打伞的人变了。
上午的天气还无比沉闷燥热，下午直接下起了淅沥的雨。因此在这样阴晴不定的日子里，阳伞可以直接变成雨伞。
晃牙这才明白零要他白天出来散步的原因：这种体质在雨天也可以恢复活力。
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水坑，脑袋却一刻也没闲下来，还不忘用余光瞟着伞柄下摇摇晃晃的小蝙蝠挂饰——那是新出的UD队标纪念周边。转校生给了他一份之后，他顺手就系在了零的雨伞柄上。
-你这家伙，可不许把伞弄丢了，这可是UNDEAD的周年纪念品！
-好好，吾辈知道。
话音刚落他才意识到，这种举动仿佛是一个小孩子，在对自己最心爱的玩具宣示主权，似乎有些幼稚。然而言出已晚。
啊啊，也没有错——“UNDEAD”对他来说，就是这样的存在啊！
然而，那个人呢？
“汪口最近总是很沉默喏，莫非是体质变化让汝的性格也改变了吗。还是说，汪口开始有心事了，也不愿意跟吾辈说了呢。呜呜呜，看着自家孩子长大，真是寂寞啊~”
“好烦！你这絮絮叨叨的毛病倒是一点没变啊！还有，你倒是把伞往那边打一打，淋湿了会感冒的。”
“吸血鬼是不会感冒的哦。”
“谁说不会？春天的时候就是你这混蛋把感冒传染给本大爷的！花粉症加上感冒真的很要命。因为这个，本大爷今年的用纸量是往年的三倍！跑去管大额头借，还要被你弟弟眼刀……”
“汪口还嫌弃吾辈絮叨，自己不也啰啰嗦嗦地说起来了吗？”
“……总比你那堆废话要好吧？”
说着，晃牙吸了吸鼻子，仿佛花香还在鼻尖经久未散。
又是这样的对话，如同一个无尽的生活轮回，在他们二人之间不断循环着。
这就是所谓“永恒”么？
“汪口虽然是进入黑暗的世界，却也从不同的角度有了新的理解了吧。”
是的，他确实他许下“一生”和“永远”。
“一片空洞的黑夜，在骇人的外表之下，也自有其迷人之处。”
那是指和他比肩，共同活跃在舞台上。
“简单的暗色，也可以编织出出繁复的纹样。”
DEADMANS 也好，UNDEAD也好，他想在镁光灯与欢呼声的簇拥下，见证他永恒不灭的，以成为那个人为目标的不懈追求。
“不过，白日的精彩吾辈已经体验过了喏。”
此刻，他却迷惘着。这样看起来理所应当的生活，自己有资格和他共享吗。
“能够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，着实是种恩赐。”
如果像曾经那个不懂事的自己，成为缠着他的累赘和负担，那么和自己的本意，就是背道而驰的了。
“所以汪口，自由地挥洒汝的青春吧，这是吾辈身为年长者最大的心愿。”
青春什么的，如果没有你的参与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？
“其实，吾辈也很……”
“喵——”
7
恶作剧般地，二人几乎同时被猫咪的叫声打断了话语和思绪，不由得楞了，共同朝叫声发出的地方看去。
始作俑者悠闲地端坐在凉亭的廊下，享受雨水带来的清凉，身上的毛黑亮得能反射出露珠的微光。它眯起狭长的眸子，对二人投来的目光似是毫不在意。
“什么啊，就是只黑猫……你要说什么来着，吸血鬼混蛋？”
“汪口听错了，没什么哦。”
……
8
那是神明下派的，黑衣使者的低语么。
是在提醒吾辈时机未到呢，还是在警醒吾辈不要让出口成为后悔呢。
或许，把每日都期待汝醒来的这份心情藏在心里，才是最好的做法吧。
9
“真是不注重仪表的孩子喏，明明把Leon君打扮得那么漂亮，却连自己的头发也不梳梳。”说着，零揉了揉晃牙脑袋后面睡乱了的毛，却似乎让情况更糟糕了一些。
“明明是你不由分说就把本大爷拉出去了……喂，别用那种摸狗一样的方式。”
零缩回了手，没再开口。越来越大的雨势，似乎要将两人吞没。
晃牙觉得这种状况有些尴尬，正要开口时——
“ ”
零的嘴唇翕动，似乎说了些什么。晃牙一愣，旋即高声喊道：“啊？雨声太大了，本大爷听不见！”
“明明鼻子那么灵敏，耳朵却不好使喏。”
“你——”
零俯身向前，凑近晃牙的耳朵。融在水汽中的吸血鬼独特的味道，正是某种危险事件发生的预兆，也让晃牙的心脏漏跳了一拍。
随温热的吐息溢出的话语是——
“汪口，下礼拜陪吾辈去挑选私服吧。”
“……还以为是什么事儿，别总是神经兮兮的啊。”
“谁叫汝什么都听不见呢？”
“少得意了，本大爷那么说话，你肯定更听不见！”
“这点上吾辈还是有自信的，毕竟汪口总是吵吵闹闹的，哪句话没被吾辈听到过呀♪”
“果然把你这家伙除掉才是正确做法啊啊啊！”
两人的背影，被雨幕模糊了消失在小径的尽头。
耳畔仿佛还萦绕着，熟悉而日常的对话。
——荒诞，又理所应当。
10
“晃牙，汝不是小狗哦。”
END
之前不想结尾了来的……自己看的时候就在想emmmmm明明一开始只想写约个小会+立场改变这样的脑洞，为什么我又写得这么纠结，但是不结尾也不爽（挨打）
另外bug也不少，UD夏天明明很忙，是不可能有这么悠闲的养老时间的，阿多也不回老家……以及写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种变换可能会让心境发生变化，所以后面就…歪了…
非常惭愧（擦汗），就随便瞧瞧……
最后想说的是，你真的是最有资格和他共享那些喜怒哀乐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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