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零晃】皆是无言 02
傍晚时分，晃牙带着Leon在公园的小道上遛弯。
小小的柯基此时看起来很兴奋，跑起来身体一摇一摇，晃着小尾巴企图吸引主人的注意。而晃牙的思绪，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。
他望着天边烈焰般燃烧而来的云朵，借着落日的余晖中散发着最后的热情，耐心地等待黑夜的到来，再隐藏于其中。
云层之上，存在的是将尽的夕阳，施展完了白日的光辉，又极尽持久地发挥终点的温柔。
这时候的太阳，是可以去直视的。
晃牙垂眼，任凭初秋的风带着换季时侵入的冷感拂过自己的耳廓。因持续的疲惫而脱力的身体还没有缓过劲来，浑身松懈无比。要不是因为要带Leon来散步，他完全就不想出门。
可恶，体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啊？
他想起今天起床的时候，身旁又是空空如也。洁白的床单渗透着丝丝凉意，似乎从来只有他一个人躺过。
但是依那个混蛋的体温来看，他即使在这儿待过了也不会留下任何热度吧。
掀开被子，床单上早已风干的痕迹尚且存在，暴露了昨天晚上疯狂而又沉沦的事实，也让晃牙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。
“……啧，吸血鬼混蛋难得白天起这么早，居然走了也不说一声。”
也不知道出门的时候有没有带伞，会不会忘记了阳光的存在而晕倒。前段时间存在冰柜里的生火腿和番茄汁有没有带走，没吃早饭的话可能会更加糟糕。
不对啊，吸血鬼混蛋怎么样和本大爷有什么关系。反正今天是休假日，他爱上哪儿就上哪儿去，难得不用看那张烦脸，乐得自在。
晃牙为自己婆婆妈妈的想法感到唾弃，却又听到了心底的另一个声音。
……就这么想要离开本大爷吗？
他一惊。
刚清醒时，昨天晚上的记忆仿佛被打成破碎的片段，难以分辨。此时又慢慢拼凑起来，尤其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法和陌生的感觉，让他的心头升起一股寒意，本能地想要否认。
确实，这段关系完全由自己而起。
当初在轻音部，他被那个人用犀利的红眸逼问。但一切都已暴露，自己却无法矢口否认，只能哑然相对。后来，他只能交代了服用抑制剂的事情，被对方把说明书拍在脸上。
“汪口又不好好看要求，难道还想重蹈覆辙吗？以汝的服用剂量，早就超过标准范围了，快停下吧。”
他仔细看着服用说明的那一行小字，又傻了眼。本来只是觉得气味有些太明显了（也可能是因为自己鼻子太灵的缘故），他总觉得心虚，只能无节制地加大服用的剂量，甚至连自己都闻不出味儿来才安心。
而服用过多的后果显而易见，事态发展走向了反方向——信息素一时难以控制而爆发出来。还好这只是在轻音部，如果要是在公众活动的现场，后果不堪设想。
“吾辈觉得，汪口还是去报告给学校比较好喏。能瞒得了此时，又怎能一直下去呢？这样的话，对汝将来的发展也有好处。”他顿了顿，视线转向晃牙那枚蝙蝠耳钉，“吾辈也曾想过离别的一日，没想到这么快就不能好好地陪汝了啊。”
那个人的嘴里，是如何轻松吐出这种合理却又残酷的话的？晃牙只觉得一股无名火起，这么长时间的隐瞒和小心翼翼，是为了什么？不就是为了……
“开什么玩笑……!”
“本大爷从来没想过要离开！别把UNDEAD只当成你的所有物，当时创立的时候，可是有本大爷的一份！这点给我记好了，我的选择不用你加以干涉！”
说到焦急处，他连一贯的自称都忘记了。零撑起下巴，盯着晃牙颤抖的发梢，瞳孔中掠过似有似无的微光。
半晌，他缓缓道来：“既然小狗如此执着，那就只能采取这个方法了。”
“抑制剂的剂量是必然要减的，不然会对汝的身体造成太大负担。平时可能会好一些，但是吾辈不知道汝经历过多少次「发情期」……那个，大概是无法用正常剂量掩盖的。”
晃牙默默地握拳，下一秒零的发言却骤然在他耳边炸开响雷——
“吾辈多少也算得上是个Alpha，可以帮小狗解决「发情期」的困扰喔。”
曾经的记忆争先恐后浮现在眼前，晃牙只觉得不堪入目。
当初他犹豫着答应了这个选择，这么优柔寡断的自己，一点都不符合狼的决然果敢。
他决心将这个选择贯彻到底。即使是变成了意料之外的Omega，骨子里不服输和倔强的血液，也绝对不能凉下来。
他深知，追随零至今，绝非只为了实现那份憧憬。还有更多的荣耀，更多的掌声与奇迹，等待着他和他的前辈，还有两位无可替代般存在的成员，去一一创造。
怎么能因为性别的小小绊脚石，就被阻断呢？
晃牙吹了个口哨，召唤回了即将跑出自己视线范围的Leon。
他总是相信零的，相信前辈拥有横扫一切，同时处理好一切事情的能力，那是他怎样也无法企及的。
和自己的这份关系，难道也只是游刃有余之下的小情趣而已吗……这么说来，一直渴求对方身体的也不过只有自己而已。前辈又不是庸俗之徒，对于身体的控制和情绪的释放想必也优于常人。
而自己却在这儿自顾自地动摇，滋生出一些莫须有的想法，把关系逼到昨天晚上那个危险的边缘。真的不想再像那会儿一样，辜负吸血鬼混蛋的期待了啊……!
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可想的！
晃牙感觉自己的血液又沸腾了起来，昨日演唱会的尖叫应援仍不绝于耳内。
没错，就是应该……
（虐汪小破自行车慎，在评论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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